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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

李翰 刘亚仁,金允石,金相浩 动作片 韩国 2011
从《密会》知道了刘亚仁,当时看这个长相粗砺而男子气的小子,在流行精致柔美的韩国影视圈中真像一股劲爽的风,善宰这个角色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的。那时候就听说了菀得,但一直没看。后来看过了《优雅的谎言》,也看了《时尚王》,觉得他演技真不错,又长着一副吃电影饭的面孔,几乎是天生的“底层人物专业户”。但也因为这种感觉,对刘亚仁的好奇心减少,对菀得的期待降低,以致于把这个片子放了那么久。
 
所以对《少年菀得》这部电影,一开始真没抱什么期待。更不要说我还脑洞大开地把《强哲》和这个搞混了,总记得海报上骑着摩托拉风呼呼的样子,以为菀得是个公路片,或者像大鱼一样,充满了寻找、激荡、成长和冒险。全片110分钟,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看着刘同学踏上“追风之旅”的幻想,简直是够了。
 
尽管这些客观因素的存在,的确偶有分神,但是,并不妨碍我一开始就被剧情所吸引。一个从小被妈妈抛弃、功课差爱打架的孩子,一个残疾的父亲和他智弱的弟弟,一个成天脏话不离口、体罚学生毫不愧疚的老师,一群明显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,要怎么生活?
 
其实,从开头菀得在教堂里碎碎念诅咒,把他那个烦不死人的班主任老师东洙叫做“屎洙”,大概就能猜出全片的基调,一定是个不至于太惨的故事。区别只在于少年将如何成长?拯救他的,是宗教?亲人?优等生女同学?还是那个他“欲杀之而后快”的老师?
 
很喜欢电影轻松有趣但不刻意的幽默方式,并没有使劲搞笑,没有丑化谁也没有拔高谁,就像生活本来的样子,但每个人物的个性却又都很突出,包括那个狮子头的坏脾气邻居。
 
受了影评的影响,以为这讲的是个“叛逆”少年的故事。但其实,菀得并不算叛逆,他只是在十七岁那样的年纪,有些不知应该怎么去处置的情绪。这样一个少年,生活在自己无力改变的环境里,总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对谁的愤怒和冲动吧。于是,他几乎是封闭自己的,不想接受老师的好,也不想有朋友。但他心底深处所藏的,仍然是善良。
 
所以,这样一个少年,是应该得到更光亮的未来,而非滑向黑暗深渊的吧?每个观众都会这样期待。而菀得的闪光点缘何而来?一方面大概是天性,另一方面,我觉得是因为他有一个虽然身体残疾,精神上却并未缺位的父亲。
 
事实上,这部电影最打动我的地方,正在于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道光。班主任会为了菀得的前途着想,让他去练自由搏击而非是守在教室里晚自习;父亲会告诉儿子,他的妈妈只是穷,但是“读过书”的;妈妈会告诉儿子,她当初并不在乎父亲的残疾,因为看重的是他的内心。这些围绕在菀得身边的人,虽然无力改变他生活在底层的命运,却用自己的方式,向这个少年传递着人性的善意和温暖。
 
那些小桥段如此细致真实,以至于看电影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,有时在路边会偶遇的那一类情侣。他们看起来已经人到中年,没有华丽的装扮也没有高贵的气质,他们很不起眼,甚至显得落魄。他们穿着寒酸,一看就是做工的人,脸上手上都刻满了生活的艰辛。但他们两个人牵着手,甚至有些笨拙,双眼却望向对方,旁若无人地笑着,叉着手指,甚至亲着。那一刻,他们像每一对恋爱的人一样,闪闪发亮。
 
每每看到这样的情形总是很动容,不论身处怎样的环境,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。对爱和未来抱有希望,这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啊。就像《菀得》带来的感动一样。
 
当然,仅仅是这样的成长故事,并不会令《菀得》那么不同。这个片子难得的是把故事置于一个更大的社会环境之中:菀得的妈妈是个通过国际婚姻嫁到韩国的菲律宾人,班主任老师虽然身为富二代,却鄙视自己压榨工人的父亲,一直在教会中帮助外籍劳工。关注现实的韩国电影不在少数,但着眼于这个”多元文化”的题材,却仍然很新鲜,显得勇气非凡、诚意十足。
 
师生二人站在屋塔房之间扔饭的段落,设置得很轻巧,像一段悦耳的乐曲。那一片密集低矮的棚户房之间,生长着最烟火气的故事。住在里头的人们爱动拳头,爱爆粗口,却仍然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着。有怨恨、有抛弃、有疏离、有拳脚相向,但终于还是向着爱的方向,找到包容和原谅。结尾处在朝阳中练着拳的少年,一张脸帅得人怦怦心动,因为那笑容上写着未来,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。
 
第一眼就觉得“菀得”这个名字好奇怪。后来想想,菀得,像是wonder的谐音呢。Wonder,奇迹。他们每个人的那一点小光亮,加在一起,就成了生活最美的样子。虽然有点美满过头了,可是人生,不就是怀有这样的期待,才有了趣味吗?期待着善的力量会改变命运,相信总有一些平凡的奇迹出现,像文化中心里那些快乐的面孔,像卷毛大叔在墙上画出的美丽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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