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儿(钟楚红饰)是一名舞蹈老师,年轻貌美才华横溢的她深深吸引了富商戴佳乐(楚原饰)的目光。戴佳乐为了追求雪儿不惜一掷千金,然而他所付出的一切在雪儿的眼中都是这样的不值一提。雪儿喜欢的,是名叫阿化(梁家辉饰)的青年艺术家,两人都能够在彼此的身上找到艺术的共鸣,可谓是灵魂伴侣。 苏格兰荒凉广袤的高地上,生活着鹿群和他们。 shell,像海边捡到的独特而闪亮的贝壳,她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。她17岁,有着一头褐色的长发,穿军绿色大衣和皮靴,出门时总是因为寒冷而裹紧衣服缩缩肩膀。
高地上风非常大,植被稀疏枯萎。他们拥有一家自己建造的加油站,顺带做车祸的拖车生意。这渺无人烟的地方,有时一周也不会有一辆车经过。雪儿和他,就一直在这里生活。他是沉默寡言的男人,低垂着一双眼,穿脏兮兮的工作服,看不出年龄。他总是在寒冷的车间里一言不发地工作,修补零件、组装旧车、剥鹿皮。
这样寂静的日子,她和他相依为命,没有其他方式来度日。一日复一日,雪儿等待着醒来,热牛奶,洗衣,做晚餐,洗澡,入睡。还有给偶尔路过的老顾客加油,这时可以开口多说几句话。她看着高地上笔直的公路和洁净的湖水,没有改变的可能性,已经习惯成自然。
她去车间看他工作,眼神有灼热和期待在里面,可是,他是她的父亲。父亲有癫痫,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发作,倒在地上抽搐。这个时候,只能拥抱抚慰他,等他慢慢平息。
她常常抚摸他,像情人一般,在他洗澡时闯进去,手臂环住他的腰肢,亲吻他的背。在入睡前请求他的拥抱,对着他的背影暗生情愫。一天,父亲告诉她,雪儿,你不能再这样地抚摸我,也许我们该考虑给你买一只小狗。雪儿一愣,冷而粗暴地说,那最好这只狗是只瘸子,这样它就跑不走了。
略带赌气一般,她与加油站的常客亚当在去兜风的路上做了爱。也许是她的第一次。这做爱是年少的,冷淡的,约束的。她没有丝毫悸动,反而在回到加油站后无比懊恼。
雪儿曾一遍遍问父亲,你爱我吗。她也曾一遍遍向父亲表露,我爱你。在这里,我不知道她说的爱是什么,是亲情之爱还是男女之爱,抑或这爱的界限非常模糊、临界于两者之间。而父亲心里有一块永远的空缺,母亲在雪儿四岁时离家出走。自此,父亲的眉头没有再舒展开过,他绝望、孤独、痛苦,这些都融入进每天的生活和工作中,他在为妻子建造的屋子里带着女儿无声又顽强地活下去。
电影的最后,父亲癫痫再次发作,精神恍惚间,他把雪儿当作妻子,互诉情衷并热吻她。雪儿略带欣喜和茫然地接受了他的热烈。在惊醒过来后,父亲猛然从她的身上离开,惊恐又难堪地在一旁不断道歉。
在这个夜里,父亲在瑟瑟寒风中走向一辆呼啸而过的卡车,眼里有泪水。就这样,没有丝毫犹豫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,也许他想要给女儿自由,也许他想要给自己自由。
在一次,父亲给雪儿铺好床铺,雪儿躲在门前看着。父亲直视着她的眼睛,面容沧桑而绝望。你想要我怎样,雪儿。你想要我怎样。他问她。
父亲是一直在受煎熬的,在经历过妻子的离去后,依旧守在一个渺无人烟地地方,带着初衷活下去。而女儿日渐成熟,成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少女。他察觉到女儿对他不一般的情愫,却又无法给她更多的情感,也无法给她外面的世界。他的心,始终为着妻子的离去而痛苦不堪。
他死去,轮到她在寒风中撕心裂肺,轮到她来主宰这座加油站和自己。亚当来照顾她,与她在父亲的床上一同醒来,在她煮咖啡时从后面拥抱她。这却不是她想要的。
最终她跳上一辆运输木材的卡车,灰蓝色的公路向前延伸,两旁是紫色的高山草甸,远方有白色的雪山。她镇定地,无所畏惧地,往前走。音乐这样美。
这部电影拍得非常平稳,不急不慢地叙述着发生在苏格兰高地上的故事。一对被隔绝于世的父女,各怀心事地相依为命着。苏格兰高地特有的景色和气候,给整个故事铺了一层静默萧瑟的背景。即使到最后情节急剧发生变化时,也没有强烈的高潮反应。一切都沉浸在这一种冷漠、绝望中。导演和观众好似救世主一般,在高高的云端,冷漠地看望着这对父女。
当父亲选择留在这片荒凉之地时,悲剧也许就酿成了。人无法离群索居地生活太久,对于雪儿来说,她还未选择自己的生活,就被困在此地,没有与外界的交流,没有欣喜和期望。她把这一切对温暖的渴慕都放在了父亲身上。她不懂自己对父亲的这种爱,是惺惺相惜,还是男女相吸。而父亲,一直对妻子的离去耿耿于怀,苦难都写在脸上,阴郁沉闷。也许他是爱这片土地和这份安静的,所以在早初便把家安在此地。他自知无法使女儿快乐和满足,却也无可奈何。在错把女儿当做妻子后,他绝望到极致,自杀。女儿则抛弃了所有现有的,奔向未知的一切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父亲给予了她挣脱出现状的自由,也给了自己永无止境的自由。
这样的结局,是必然的。因为没有缓解的可能。事物在不平衡地发展道路上,总会达到一个崩裂的极致,再回归平衡。但至少,雪儿,她可以没有回头路地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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