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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

HervéMartin-Delpierre 法瑞尔·威廉姆斯,米歇尔·贡德里,乔治·莫罗德,坎耶·威斯特,尼莱·罗杰斯,Skrillex,PeteTong,保罗·威廉姆斯 纪录片 法国 2015

广播要是写得到我会发广播的其实,然而日记又是个很私人很绝对的地方不太想把DP放进去...那就借题发挥一下,这份影评并没有太大含金量,想看严肃影评的看官可以左上角离开了......但如果你对daft punk的机器人格(抱歉,实在不能使用“人格”这个词,断句应该是 机器人/格)也感兴趣的话,这也是一个不靠谱的参考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"1999年9月9日的9点9分录音室的爆炸让我们变成二分之一个机器人。 两百万的销量只不过是一份家庭作业, 三分钟的曲子可以体现出四十个创意才是我们的拿手好戏。 不妨告诉你,除了以每秒3.6亿万兆的速度分裂出的音乐细胞外,这两只颜色迥异的头盔里深藏着的,是我们如出一辙的电子灵魂。"

越看越感觉人们现在好像只谈论两个东西:权力和爱。那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其实有钱就可以围着前者夸夸其谈了,但对你们富得流油的DP来说,呵呵,不care。我把十年发行权都让给你,我们什么音乐节都不参加(唯一的那一次,金字塔也颇有意味,但我没有那个解析能力...但埃及艺术里的永恒或许也是他们要表达的意思吧),我们什么巡演都不搞,我们甚至连名声都不想要,几十万美金丢了就丢了,反正我们不差这点。那是不是有物质基础了DP就会像那些斗士一样开始思考爱(和更深层的权力),像那些一砖一瓦搭建人类精神堡垒的个体一样,通过某种相似的方式逃离被异化并逐渐变得不可控的结局?对,方式是有,但他们站在了那些人的反面——他们一手把自己打造成了机器人,在别的音乐里还在唱着“不要放弃爱,爱是最美好的东西”的时候。纪录片里有个细节,说他们和他的合作者交谈时,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使用“我”这个人称代词,而是用“daft punk”代替了每一个“我”。也许一方面这两个机器人已经通过电流达成了深层默契,另一方面,他们从那时开始已经彻底取消了自己“人”的那一面。就连菲董(顺带吐槽一下,菲董在这里面穿得也太名媛了吧2333而且撑脑袋的手怎么这么妩媚啊哈哈哈哈)都说,“噢,跟他们合作不能把他们当人,你知道他们俩就是机器人。”甚至于领奖的那一刻需要找个人类代言,拍这个纪录片封面套图全程不脱头盔和摄影师交流半句,头盔和机械手已经长成了他们的一部分。而最能体现他们那种冰冷僵硬的机械质感的莫过于那首harder better faster stronger,通篇不超过二十个单词:工作,生产,让我们变得更强,工作,生产,完成它,更好,更强,更快,工作,工作,生产,更快...最后连人声都是破碎的。

而我觉得他们的起点应该还是从控制自己的公众形象出发的,就比如后来的星际5555,着重讲的不就是明星是如何被媒体被众人控制的一个故事。可是后来成为两个取消人类身份的“匿名者”才是两个人真正厉害的地方。作为EDM鼻祖,这两个想要控制一切的控制狂,无论是日后的音乐走向,自己在公众眼中的形象,灵魂的各个切面拓展,他们都想通过插上合成器电源让这些全部消失,或者说把决定权紧紧握在他们自己手中。但他们可太自大了,他们最后竟然还想统治时间!而且...他们在某种程度上,做到了。听听看吧,带上头盔,二十年过去了,带上耳机点开一首十多年前的something about us或者稍早几年出的lose yourself to dance,时间在他们面前真的停住了。二十年过去了,机器人们没有任何死亡的痕迹,这从一而终的曲风,像他们的电子灵魂,不存在年轻也不存在衰老,他们静止了,他们超脱了三维的束缚。他们的肉身没有死,却不会再有时间去经历他们的肉体了。搜一搜G和T的图片,永远只有那两张18岁且帅得一塌糊涂的玩摇滚乐的漂亮脸蛋(那不属于daft punk)。你觉得眼前这个站在格莱美上打碟的DP和十多年前日本街头以机器人的方式戏弄游客的DP有什么区别么,机械手掌和机械头盔,只要打上同样的领带,穿上同样的西装,他们可以在时空里任意穿梭。这不也是很朋克的事儿么,蠢朋克。老实说这让我想到布朗肖,布朗肖从中年以后也拒绝了所有摄影和采访,他的时间也就此停住。DP所有加速到宇宙尽头的电子乐都没有任何内容,又是另外一个意义上的纯粹了,或者说他们也是死了。他们的音乐里有永恒,有亘古不变的东西,对他们来说压根没有进步的概念,他们从来没准备当什么先锋,从来没准备要有什么力量,没有诗意,更谈不上什么避风港。他们只是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条路,往后的音乐好比像是复制粘贴,像两个不会累的机器人一直在生产同一种物品,给不同时期需要他们的不同的人群。

虽然很多人吐槽译名很蠢,可从这种角度来看,他们确实被解放了,不是吗?从公众眼中,从思维中,从人欲中,从时间轴中,他们把自己的痕迹抹去(或抓住),变成没有情感的电子编码。我不认为这是他们的逃避(至少他们并不像另一些工业音乐一样口是心非),缺少了激情,但这充满了速度。这是一种升维。

但他们那部自导自演的电磁人(老实说我还没看orz)又很...意味深长。好像是预设了他们悲剧性的结局。明明在现实中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类变成了机器人,电影里讲的却是一群机器人想要变成人类,求之不得最后自杀的故事。我不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,我对此好奇且困惑,因为他们的所有作品都不像反讽,难以度量。也许未来某一天计算机会再次出现Y2K一般类似的漏洞,那时两位机器人或许终于会宣称运行已久的机器人已经濒临报废,也许有一天他们会通过“自杀”的方式毁掉他们的音乐。会有那样一天吗,那样一天他们还是要宣称,他们没有逃离“人类”的桎梏。